他从大衣口里拿出那张被他揉成褶皱的纸,她该是去北欧了,二十九岁到北欧去死,可是安言,你才二十五啊。
    萧景意识到他被安言抛弃了,那天晚上他不该这么生气,他更不应该三番两次说怎么不是你去死这个话。
    安言在他的人生里卑微地活了三四年,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戒不掉的习惯。
    他能清晰地记起那天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字里行间隐含的意思,她那个时候,早就已经站在上帝视角跟他说话。
    她说,问问你好不好而已,宋子初死了你很伤心对不对?
    萧景记得他当时没回答,因为伤心么?好像谈不上。
    他问她,安言,她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回答的语气也很平常,完全没有出事那天晚上的绝望和悲哀,他以为她心是冷的,根本不在乎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殊不知,她恰恰是清楚宋子初还活着,却执意不告诉他
    所以从爱走到恨,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她才会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你终究会得偿所愿的,恭喜你,我开始恨你了。
    ……
    萧景开始回萧山别墅住,将以前她送他的所有礼物都翻了出来,拆开的和没拆开的他都看了一边,最后又找了一个箱子,全部放在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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