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就凑合一晚。明早雨停了,我去喊几个小伙子帮你们给车推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接受建议,刘姐过去细细扫了遍床,又给屋里添了个炭火盆。景澄将车上带的睡袋被褥取回来铺叠好,香格里拉泡了汤,这样的寒雨夜有片瓦遮身已然是极大的幸福。
夜里熄了灯,廊檐下的雨线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串碎响,景澄站在窗边接电话,挂断后翻身上床,连着被子将倪澈囫囵个儿搂进怀里。
“怎么了?局里有事让你回去吗?”倪澈小蚕蛹似的拱了拱,动弹不得。
景澄将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谢青林追逃的时候中枪了,差点打到脊椎上,这个年他得在医院里过了。”
倪澈瞬间想起那篓没洗的樱桃,然后才是那张嚼着樱桃的嬉皮笑脸,他们这些人,看似一般平常,一般乐观,其实总走在刀刃上,受伤流血信手拈来,把所有人的安康都兑换成了自己的危险担在肩上。
“就快过年了,我们回去吧。”倪澈拱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会乖乖地养病,也会好好学做饭,到时候我煮一锅汤陪你去医院看他。”
景澄抬起头,把她半压在身下,“他这个人虽然很命硬的,肠胃也不错,但我不确定你的汤他是不是能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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