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森寒阴湿。
殿堂里面黑漆漆的,感觉点多少烛火,都无法驱散这里的黑暗。
推开内殿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他走上前,在位于最里面的床榻前坐下:“父皇。”
躺在榻上的老者,气息奄奄,骨瘦如柴,脸上早已看不到了从前的意气风发,矜贵傲慢,只剩下疲惫的苍凉,和悲戚的无奈。
“逆子,你终于肯来看我了?”老人有气无力的开口,沙哑的嗓音,犹如砂砾之间的摩擦,很是刺耳。
容蓟伸手,替他把被角掖好:“父皇可还有什么遗愿?”
老人挣扎着抬起手,指着他:“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趁早杀了你,杀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子!”
容蓟轻轻握住他的手,微笑道:“父皇,我是您亲封的储君,顺应天命,继承大统,怎么会大逆不道?您一定是糊涂了。”
老人收回手,气得脸色发红,看上去倒像是有些回光返照:“容蓟,你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总有一天……”
“父皇为何如此笃定,难道您亲身经历过?”
老人突然激动起来,想从榻上坐起,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是,你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迟早……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