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去。
程清远走出去一段,又折回来,“终有一日,你也会踏入官场,会看到太多比这恶劣百倍千倍的事。始终怀有这种心思,你……会很痛苦。位极人臣的人,哪一个手上不染血?哪一个敢说一生都光明磊落?你以为你眼里的恶人就都蠢笨至极么?恰恰相反。而且,你想要压制对手,就只能比对手更聪明更果决,也——更狡诈心狠。”
“我清楚。”程询目光悠远,是在看着父亲,亦是在望着前生的父子缘,“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不能接受,做下这种罪孽的是您。”
程清远觉得自己又做了一次无用功。
程询却继续道:“您知不知道,父亲对孩子意味的到底是什么?”
穷凶极恶的人,古来不鲜见。但穷凶极恶的人是父亲,对孩子是怎样的打击?
程清远语凝,片刻后,转身望着通往内宅的甬路。想举步,双腿却似灌了铅。
程询低头看着青石方砖,轻轻地说:“我再不能挺直脊梁。我多想,与您重回我十岁那年。”
“……”
父子两个站在凛冽风中,陷入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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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廖大太太忙于斟酌碧君的婚事:有两家门第不错,总归是公侯之家,只是在官场没有实权,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