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后宫的女子,不论以往、日后,或多或少,我应该都对你们有所亏欠。
“你们能体谅,就释怀;不能体谅,便憎恶。”
说到这儿,皇帝伸出手,抚了抚她泪湿的眼角,随后收回手,站起身来。
皇后闭了闭眼,定定地看着他,哑声说:“我死之前,你能不能下旨废后?”
“不能。”皇帝语气温和,“你我就是身不由己的命。你只是常与我置气吵闹,却没做过干政的事——起码没做成过。既然无罪,为何废后?”
她若活着,定要落得个废后的下场,生不如死。她已病重,他要彰显皇室的人情味,在她死后给她应有的体面。死都不能从这冰冷的皇室脱身。皇后再一次笑了笑,透着萧索、嘲讽,“还是那样,连句哄骗人的话都不肯说。”
皇帝微笑,“若哄骗你,你当真的话,讲给正宫的下人,我该如何善后?”
“说的对。”皇后扯一扯嘴角,“日后,不需再来。太医不会让你再来,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好。”皇帝敛目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缓缓转身,语声低低的,“在今日,我仍是不能做让你顺心的夫君。对不住了。”
他离开的身影,她看过太多太多次,决绝的、暴躁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