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村里的人因为刚才落了一场大雨而雀跃的心情,在基本确信或许即将逝去一个人之后,寡淡了下来。无数人心里涌起的,都是同一个想法,她们命硬,来一个人,便要被克死一个。
赵大娘算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她夫家祖上,是铃医。四处为家,与人诊治疑难杂症,岁数大了之后,觉得这儿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便在这里安了家,娶了媳妇。那之后,繁衍了几代,这村子里的人但凡有了头疼脑热,便都去寻赵家的。不论各种技艺,一般都是传男不传女的,更不要说媳妇了。可这代的赵大夫是个疼爱婆娘的,觉得不应私藏,待儿子出生,开始识字,娘子,儿子便都成了他的学生,赵小郎中先出的师,赵大娘晚了些年。可正是赵大夫的疼妻之举,让赵大娘在这乱世救回了不少性命。村里的人都说,老天不公,一家都是好人,老天却也让他们经受离散之苦,这样世道下的离散,那便是生离死别了。
赵大娘摸着沈随心的脉,似有若无,将断未断,上次田嫂子从水里把沈随心捞起来的时候,也是她给探的脉,当时她是没忍心开口,这孩子也算争气,多撑了这么段日子,这回,却是撑不住了。赵大娘收回了手,掩下了眼帘,轻轻地摇了摇头,”田嫂子,趁着她身子还软和,给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