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不见东院,也看不见海棠,更看不见陆锦惜的身影,只有一条寂寂无人的夹道。
两侧都是高墙,他就站在中间。
灯笼的光,有些暗淡。
空气里好似有着一段暗暗的、微冷的香息,萦绕在他身周,他便想起了陆锦惜执在手中的、带着露水的海棠。
半开的一支。
是海棠的香吗?
他脑子里恍惚地掠过这个念头,可回头来才隐约记起:海棠无香。
嘴上说“下不为例”“只当没发生”,行动上却要派几个丫鬟到他身边来,明日一早还要去请鬼手张……
到底算是信,还是不信?
这一位嫡母,也有些意思了。
薛廷之看了一会儿,唇边的笑意,便带了点冰冷意味儿。
他无声地迈步离开,才施针不久的跛足,还有着轻微的发热和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那一个,被挑断了脚筋的、染血的夜晚……
霜月照着他,也照着京城千家万户。
外城东的回生堂里,这会儿还亮着灯,学徒们大多已经睡下了。
大堂里只有鬼手张。
他紧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声,把用过的银针,一根根清理了,放在火上烤了一遍,才收进针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