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与执念一寸寸的折断,任由那乳娘的小女儿在帘侧哭闹不休,只起身穿过纱帘,站在了郭勋的面前。
他再度开口时,声音极轻:“你家三个儿子,四个女儿,还有几个小孙子,无论联姻任官,也从来都是朕随意委派,是么?”
郭勋跋扈嚣张了两朝,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锦衣卫便如同无形的网络一般,将整个京城都扣的严丝合缝,就连蚂蚁想要爬出去,都得经过他们的耳目。
自己哪怕身任太师太傅,是权赫一时的老臣,全家老小的命,也从来都在这个皇帝的身上。
他隐约的能够感觉到,皇帝的靴子缓缓地抬了起来,不偏不倚地踩在了他的头上。
可是自己所有的命脉,都早已被攥在了他的手中。
哪怕随意牵动,也会让人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从前炽烈而刚硬的一根傲骨,正在无声的被折碎成齑粉。
虞璁见他如狗一般趴伏在地上,任由自己踩着脑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熬出他的奴骨,就没法驾驭这样的烈犬。
郭勋便是这帝国嚼了几十年后吐出来的甘蔗渣,如今人老不中用,又空有勋绩无实权,若还不能低头臣服,那自己更无法让其他的武将都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