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了。鲤鱼就在筠竹老人床前做这道鸡子羹。
她洗净手和碗,又把鸡子细细洗净,在碗边磕了一下,没破,又磕一下,流黄了,鸡子壳跑到了碗里。她手忙脚乱地挑出来,又打了一个,这个碎得更彻底。
筠竹老人忍不住按着胸口,嘿嘿两声。
鲤鱼腹诽着,背过身擦了下眼角的泪,用微微发抖的手抓起竹箸,将碗里的蛋液打散。
没有羊脂,没有麻油,也没有酱油、料酒和臊子,能用的仍然只是一小包白盐,一小撮芫荽。白盐是王都监从自己的份里抠出来的,芫荽叶则采自屋瓦上干瘪墨绿的一株——它顽强地在屋瓦上熬过了干旱的时节,可最终还是物尽其用,为这缺油少盐的鸡子羹添了唯一一抹原味以外的香色。
蒸汽冒起,鲤鱼掀了盖儿,用手巾子把发烫的碗包好,将炖得嫩嫩的鸡子羹端到筠竹老人面前。
“香。”筠竹老人一句话没完,便吸溜了下馋涎,鲤鱼倒被他逗得笑了一下。
她扶起师父,拈起白瓷小调羹,先喂了他一勺汤,见他能咽得下去,便一勺、一勺将这没油星的鸡子羹喂进了他嘴里。
吃到第一口的时候,筠竹老人眼里就起了雾。又吃了两口,他就叹息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昀羲,这就是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