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敲了敲董飞卿的额头,“混小子。”
蒋徽挽着程夫人的手,走进厅堂。
待得叔父、婶婶落座,蒋徽和董飞卿恭恭敬敬地行跪拜大礼。
程询、程夫人起身,扶夫妻两个起身,前者对蒋徽道:“去跟你婶婶说说体己话。”
蒋徽称是,请程夫人到东次间说话。
薇珑是能让她变得柔软的女孩,婶婶则是能让她变得安静平和的女子——就是那样的人,靠近了,便如同走进了美丽温柔的梦境。
不能够忘记,她离京前夕,夜间前去辞行。
程夫人只是问她:“日后诸事,思量周全了?”
她点头。
程夫人又问:“有没有安排好退路?”
她说有。
程夫人心安地一笑,“那么,我等团聚之日。外面天高地阔,之于你,只要想,便不愁逍遥自在的光景,但是,别处都不是家。解语,我这儿,就是你的家,不论何时,家门都为你开,我会一直等你回家。”
她跪倒在婶婶面前,眼泪无声地掉落,“我会回来。迟早会回来。”
婶婶俯身,抚着她面容,晶莹的泪珠沁出眼角,唇边却噙着笑,“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她不是轻易落泪的性情,婶婶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