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父口中所谓的五百尺公屋,喜帖街的喜帖铺,或者通通都是假的。
实情是,他很有可能和大姨丈一样,在香港做着最辛苦最低层最廉价的工作,住着最便宜最污脏最狭窄的笼屋。
不明亮,不光鲜。
蚁蝼般在贫穷线下苦苦挣扎,支撑自己的家。
当初姨妈带着两个表弟陈首陈向去香港和大姨丈团聚时,所受的打击也不会小吧。
或者她跟郭母郭宰一样,也动过收拾包袱回乡下算了的念头。
只是姨妈为人乐观,在乡下的生活也不怎么讲究,人到了香港纵使知道真相,也能笑呵呵地苦撑下去。
而郭宰母亲……
程心脑里掠过与她碰面的数次浮影,隐隐认为郭母未必像姨妈那般坚韧,能拥有承受真相的冲击与接受事实的魄力。
于是一怒之下带儿子返回乡下,又事关面子,便不见人接物。
程心将手搭到郭宰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安慰:“如果住屋条件太差,你们可以申请公屋。”
念及前年在十九楼见到的郭父模样,又道:“如果你阿爸年纪太大不方便工作,可以申请综援。”
“综援不会有很多,但应该能保证你们一家三口吃饱穿暖。”
“香港也有很多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