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毛巾蘸到咽喉部位时,突然江停动作一顿——他的手突然被严峫抓住了。
“……”严峫睁开眼睛,视线还非常涣散,嘴唇动了几下:“……江……”
“嘘,”江停想把手抽出来:“很晚了,别说话。”
但他一用力,竟然没挣脱开。严峫直勾勾盯着眼前江停,目光逐渐有了神采,看上去似乎倒比打止痛针前更清醒了:“你怎么……在这里……”
江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抽回了手:“睡一会吧,你不疼么?”
“你……是来照顾我的?”
深夜的病房里静静的,江停没吱声。
严峫眼底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说:“但我好疼啊,疼得睡不着。”
江停心说,得,刚才那支止痛针大概是打到狗身上去了。
“你把手给我……给我就不疼了。”
走廊远处传来护士轻轻的脚步,惨白灯光穿过门缝,为这方狭小的空间勾勒出暧昧温暖的影子。江停想站起身离开,但脚刚使力,就被严峫作势要起身的动作给止住了。
没人注意到这隐秘的小小僵持,门外药品车的铁轱辘近了又远。
终于江停轻轻出了口气,尾音里带着连自己都听不出的无可奈何,把毛巾丢在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