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九百载,灵璧也不用琢磨着如何消遣了,时辰到之前也不一定能把欠的债还上。
    “混账东西,滚出来!”
    捡起踢掉的那只鞋,灵璧扔进了冲天的火堆里,叫骂起来。
    仿佛听到灵璧的声音,黑漆漆的人影从烈火中跳了出来,张开嘴叼住了灵璧扔来的那只鞋。赤红的牙刚一咬住鞋面,火就跟了上去,没等旱魃在街面上停下,那黑乎乎一团尚在半空中时,火焰便把灵璧的鞋烧成了灰烬,随风消散了。
    一块块的血痂随着主人的动作脱落,窸窸窣窣的落在了石砖上。焦黑的胳膊尽头,是一双白嫩的手。
    诞下旱魃的妇人有个心疼她的汉子,想来是自打妻子怀上身孕,便没让她干过半点重活。在北山寺的禅房里,灵璧帮着那么多妇人治伤,唯独牵起她的手时,别说老茧了,就是甲缝中不曾有一根倒刺儿。
    妇人的掌心捏着软软的,应了凡间形容女子肌肤的那个词儿,肤若凝脂。
    而那柔嫩双手的主人如今下了黄泉,一层皮倒还留在人间。旱魃刚刚降生不久,想来仍眷恋着母亲。戴着母亲的手皮,贴着母亲的面皮,便似母亲仍如怀胎的十月中一半,陪在她的身边。
    天道给了她更为重要的任务,降下灾祸,随圣人斩杀那头登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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