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时有点难过,可惜现在不在自己家里,不能想太多。她收回心神,垂首敛目坐在吧台前,拿起一壶温水,小心地往每只高脚杯里注水。
水深一指的,两指的,三指的,玻璃杯中不同的水深能发出不同的声音。
秦深站在旁边,俯视,只能看得到她柔软的发顶,和薄薄的、通红的耳廓。手里拿着一柄钢匙在杯壁上轻轻敲打,时不时侧过耳朵听听音准,十分投入的样子。她手指细白纤长,单是看着便是一种享受了。
秦深换了个姿势,靠在吧台上看着她。
何有时调好了音,把热水壶推到一边,稍稍侧过脸,似乎不敢抬头看秦深的眼睛,视线堪堪停在他胸口那个高度就不肯往上了,只问:“秦先生想听什么?”
“什么曲子都行?”
何有时脸热:“我……只会简单的,杯子也不够。”
秦深有点想笑:“那你随便弹就好。”
要她随便弹,她还当真挑了首最简单的,拿着钢匙叮叮咚咚敲了起来,统共只用到了三个杯子。
连孙尧这种乐盲都能听得懂,哆唻咪、咪唻哆,哆咪唻哆唻,哆唻咪、咪唻哆,哆咪唻唻哆。
秦深挑眉:“这是什么?”
何有时脸红:“给小孩子听的……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