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内敛的人,如果说别人的情绪是跌宕起伏的波浪线,秦深的情绪就几乎是条水平线。要是他哪天表现出不同于以往的烦躁、低落,或是干劲十足的样子,就该提醒他用药了。
而今天,明显与往常不太一样。
从十月初到现在,三个月的时间,何有时却还是头回真真切切地意识到。
——秦先生,好像真的有病。
这个认知让她难过得厉害,心里的酸涩一簇簇往上冒。尽管她不愿意往这个角度想,可这个自知自出现在脑子里就甩不掉了。
直到早饭做好,秦深还在沙发上坐着,闭着眼睛仰在靠背上,露出饱满的额头,眼下青黑一片。
睡着了。
何有时舍不得喊醒他,她才刚轻手轻脚地放下碗筷,立马就看到秦深睁开了眼睛,不过是打了个小盹。
“呵,难得能吃到你做的饭。”秦深揉了把脸,眉峰的冷硬撤下去,先前不好的情绪就消失无踪了。
何有时心里有事,听他语气轻松反倒更难过了,没能接上话。
秦深看她一眼就觉出不对,微一思索,“刚才吓到你了?”
“没有。”何有时下意识地摇摇头,她藏着心事不知道怎么开口,秦深却以为是自己刚才生气的样子吓到她了,一时竟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