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了十来分钟。司机只看见他途中停了两次脚步,低头,看手机。
他一低头,帽檐就在他脸上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连带他整个人,也埋葬在那大片的阴影里。唯独捧着手机的修长十指显得骨节明晰,是明晃晃的美好。
略显空旷的停车场,人本来就不多。十分钟过去,那些从电梯里出来的人们都散光了。戴着简约棒球帽的人还在看手机。
他走近了。司机提前帮他打开了车门,站在旁边安静等候。
“车上有多余的果醋吗?”他低着头问了一句。
“有的,先生。”司机终于等到他说话了。
司机以为他要在车上喝,但他却站在原地随意伸出手,摊开那白皙到不见血色的掌心,长指微微蜷缩。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司机虽然满脑子疑问,依然忙不迭地弯腰去车里拿出一瓶玻璃瓶装的饮料,用开瓶器撬开铁质瓶盖,走过去,把饮料递给仍旧在看手机的少年,“先生。”
少年,先生——这两个词一点都不搭,但显然司机早已习惯这样称呼他了。
他接了饮料,转身就走,“二十二点之前等我短信。”他说。
司机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好的,先生。”
司机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