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问:“没跟堂姐碰上吧?是不是春节放假期间她去找你了?她丈夫也一起去了吗?为难你了吗?”
“……”
饶儒问了一连串问题,霎那间,很多混乱的画面也开始无序地倒带,她微张了口,发呆。
医院,复检,电梯,地狱变,飞机,蓝天白云,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擦手指,打碎的玻璃杯,苍白的病房,u盘,死亡的颜色,谁跟谁开着玩笑说自己是红颜祸水?谁又说谁会永远陪着谁?
“阿束!”讲电话的人一直没听见她的声音,忽而拔高了音调喊了一声,“你还在听吗?”
她眨眼,哑声,“嗯。”
“饶娜去找你了是吗?她什么时候去的?你现在在哪?”
“……”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被漩涡不断卷着走,一切都错乱了。
她握着手机,压抑地哭,“……我不知道,堂哥,我要睡觉了,我要睡了,我好困。”
结束通话,陷入死寂。
手机屏幕透出来的光亮照在床上,小小一方,远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
抓着手机,贴在脸颊上,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饶束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也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