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宏朗自斟了杯酒,一饮而尽:“我怕我等不到那天。”
李运抿了抿嘴,没说话。
“你还是那般少言寡语。”
窦宏朗叹道,“我却是实在无人可诉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今日笑问皇后是否能替我生个嫡子,被她拿往事与改元后选妃搪塞过去了。”
李运的神色霎时严肃起来。
窦宏朗面无表情的道:“阿爷的警告言犹在耳。
宫人都说我因贝壳而厌恶咸临,然贝壳虽死不足惜,可你们都知道,咸临是我妈妈拼着老胳膊老腿救下来的孙子。
如若她在世,不知如何疼惜,我便是不甚喜爱,又怎会厌恶?”
李运目光闪动,窦宏朗有此心机,有些出乎他意料。
尤其这等做作,竟与往日脾性有七八分相似,连他都以为窦宏朗又犯了少爷脾气。
但,“讨厌”咸临,目的几何?窦宏朗没卖关子,他得用的人不多,父亲留下的老人,哪怕狂些,总是跟他一条心的。
何况李运素来谨慎,没什么招人烦的地方,两下里又结了亲,犯不着隐瞒,便坦诚的道:“咸临母亲强悍,我不打压他,怀望在朝中立刻便没了声息。
叫母老虎抢了先机,怀望再无翻身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