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日与我晨昏定省,一日也不可耽搁。”
柳朝明听到这里,一刻也不停顿地往府外走。
他还没走出去,齐帛远又叫住他,说:“柳昀,你其实还是常笑些好,日后在我这里,你不必掩饰自己。”
柳朝明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抬步走了。
时隔经年,当初那个无波无澜得像一汪江水的少年已长成静如深海,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都察院首座,唯有在齐帛远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
柳朝明接着方才封藩削藩的话头,续道:“就算朱悯达能顺利登基,接下来免不了要动干戈,征伐战乱,民生刚稳固一些又要堕于水火。真不知朱景元当初抢江山来做甚么,为了看他哪个儿子打起来更厉害些么?”
齐帛远却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机锋:“‘就算’?甚么意思?”
柳朝明又讥诮地笑了一下:“文远侯不避世了?”
齐帛远叹了一声:“罢了,为了一点旧情,陪几个故友争了半辈子江山,非我所愿也,日后的,就留给你们罢。”他说着,忽而淡然一笑,“知道你离开奉天殿后,陛下单独问了我甚么吗?”
柳朝明想了一下:“苏时雨?”
齐帛远道:“他问,谢煦除了一个孙女,可还有甚么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