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居然把他送回家。
还是他家。
年安停好就要下车,宓时晏却又把他拉住:“你去哪?”
年安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胳膊,晃了晃手中的跌打损伤药水和一小卷绷带:“车里没剪刀,不好包扎,味道大熏得也头晕——难道你要在这里包?”
等到了家门口,年安站在旁边,用眼神示意他开门的时候,他才终于反应过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窗帘被拉开,透过单向玻璃墙,明亮到刺眼的光涌入房子,年安翻箱倒柜总算在宓时晏这‘一贫如洗’的房子里翻出一把剪刀。
屋内开了暖气,有些热,沙发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很软,被地暖烘的暖乎乎,年安脱了外套席地而坐,扭开药水盖子,一股有些刺鼻的味道冲进空气。
宓时晏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被年安拉着,冰凉的指尖在他伤口处细细摩挲,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难以忽视的温柔,没搓一会儿,伤口便开始发热,从表皮烫进他心里去。
“年安……”
年安没抬头,只是发了个单音节以示回答。
宓时晏张了张嘴,却没后话,他垂头看着年安认真的脸庞,不知不觉,对方的头发有点长了,一直垂落到后脖子,半遮半掩的挡住了那修长的脖颈,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