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经喉而入,雪兰渐渐清醒了过来。
“你……”雪兰转眸看到盛信廷,轻喃一声,便要坐起。盛信廷却用手臂把她围在了自己的怀中,“你就是个顶自私的人!”
早失了力气的雪兰在盛信廷怀里动了动,又靠在他身上,“我病了,你还在气我?”
盛信廷的声音比往日更冷了几分,“你且想想,你病倒了,你叫你父亲泉下能安心么?他会怎么想?以他的性子,难道不会以为是他拖累了你么?”
雪兰半晌不语。
若是叶世涵还活着,定然会这样想的。
雪兰和盛信廷都沉默着,许久,盛信廷才说道,“你来和我讲讲你父亲罢。”
父亲……
雪兰眼前模糊起来。
“我在很小时候,就听丫头们说,我父亲是极宠爱我母亲的。丫头们一面说着,还艳羡不已的啧着嘴。她们只当我小,听不懂,但是我心里是明白着的,我觉得自己的爹爹和娘便是最恩爱的。”
“后来,我被送去了祖宅,我娘也不在了,我偷听仆妇的话,她们说是我祖母和爹爹的主意……我那时好恨我爹,甚至于比恨祖母还要恨他!他怎么就能忘了和我娘的种种好呢?怎么就忍心抛下我,溺毙我最小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