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尚有软榻,是当日十一最喜卧着的姣。
那样冷硬的女子,却喜欢将软榻搬到窗口或院外,静静地浴着阳光籼。
里间,则是十一带狸花猫住过的碧纱橱。
若有别的女子入住,再不会有人过来相阻,更不会有人把别的女子用过的杯盏器具砸了扔了。
她已不再是他的十一,她再与他无关。
腕间的伤在隐隐作痛。
每日将快要愈合的伤处撕开的痛楚,仿佛能压下另一处翻涌的情绪。
于是,美人歌舞间,他似又找到了隐居花浓别院时那种平淡的欢乐。
一切已恢复原状,好像从不曾失去什么,真的挺好的。
冷硬的唇角弧度轻轻扬起,如指底的琴音缓缓漾开。
散落的琴音在萦着菊英清芬的屋子里跳动,渐渐汇作流畅的音符,罂粟花般令人沉溺,再难自拔。
蓦地,他的指尖猛然一颤。
“嗡”的一声,琴弦已断。
他按住琴弦,额上浮起了汗珠,冷锐的眸子盯着琴,似在看着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
醉生梦死。
竟是醉生梦死的曲调。
或许,醉生梦死,才是最适合他人生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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