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目慢慢适应黑暗之后,瞧见了透过纸糊的窗子,映入房中的一点清冷的光。
阿慈没有睡着,她睁着眼,望着帐顶,明明人已经是倦极了,却硬是毫无睡意。
她也是在这样的夜里,得知自己要嫁入端王府的。
那一晚,阿慈才搭好了小竹床预备歇息,却见连往后院的帘子被人打起,是继母进来了。
往常阿慈打了烊又收拾盥洗完毕,已是亥时中了,那样晚的时辰,继母是不会再到前头来的,可那一晚上,继母偏生坐到了她的小竹床前,破天荒地问了她一声:“快入秋了,被子可够?若在此处睡不好,今儿个起便搬去后院西面的厢房里睡吧。”
阿慈一时不知她心中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拿铺子要人守着,害怕那些酒徒喝高了,夜半三更来闹门作借口,婉拒了她。
可谁知继母竟道:“左不过就是丢一些酒罢了,没什么打紧的,眼下你才是顶要紧的。”
着实是教阿慈暗暗吃了一惊。
她心知继母突然间对她嘘寒问暖,定是有什么原委,却不想这原委会是一门亲事——嫁进端王府,做端王爷的元妃。
阿慈起先以为继母在说笑,想她怕是白日里与那些婆子妇人们打牌碎嘴,教人给诓骗了,便不以为意,只应承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