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知晓这位“读书人”,原来是个大人。
其时的阿慈,因只听他身旁随侍暗暗这样叫过几回,也未曾多嘴去问,是以并不知晓他官阶几品,但想到他年纪轻轻便在京中为官,想来家世十有八||九是很好的。又见这二人常来常往,关系甚笃,遂也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位如松如鹤的男子,亦是位大人或者世家子弟。
只是她却不知道,那位松形鹤骨的男子,原来竟是王爷。
当今陛下的胞弟,端王高赐。
那圣旨上说他:“慕黎氏,愿求娶为妃。”
阿慈在揭过盖头的又惊又喜之下,心中竟也慢慢生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情愫来。
她这一生,原本已是做好了孑然终老的打算了,全只因天家旨意难违,才在继母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又死了心去嫁人。
那时她还叹是,自己终究仍是教继母给卖了,又哪里想过峰回路转,揭下了盖头,却见到是他做了夫君。
阿慈心中娇羞又欢喜,甚至一时间还忘了这一夜的危险重重。
只是她的欢喜还未过两盏茶的工夫,一切就有如傍晚时分的雨后霓虹,美过了一瞬,又于夜幕的吞噬下,烟消云散,再不复了。
阿慈一时间猛地攥紧了被头,于黑暗里瞪着悲痛的眼,双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