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只是,说是第一眼,却也不是第一眼。
彼时阿慈坐在那张黄花梨木雕的新床上,惊讶得差点开口呼出声来,只碍于一屋子的喜娘嬷嬷丫头们皆在旁看着,方才生生将那半句话给咽了回去,但心中又惊又喜,喊了一声:“是你!”
王爷身着冕服,就坐在她的身旁,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眼里微微笑着,像闪着粼粼的光,他伸出温凉的手覆在她的手上,道:“是我。阿慈。”
阿慈心中于那一瞬间,有一根悬着的沉重木头,轰然落了地,而后又化作一株凤凰树,生了根,开了一树火红色的花。
那还是阿慈在当垆卖酒的日子。
酒坊中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三教九流,生客有之,熟客亦有之。这当中有两位常客,时时相伴前来,也常分别而往,但无论哪一回,观他们的相貌衣着,谈吐气质,总要与旁人略不同些,是以留与阿慈的印象也更深一些。
其中一位好着青色襕衫,常饰一枚白玉在腰间,立时有如松般苍劲,举手投足又清逸如鹤,只是并不喜言笑,说话亦总是沉稳有加。另一位则是谦谦公子,温润许多。
阿慈见那位温润如玉的公子,言辞之中还散着儒雅之气,只道是个读书人,后来两人去得久了,她才又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