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在烛火上来回消了毒,林烟摸着解开了他的上衣,淡道:“缝好的针线全坏了,伤口怕是也不会好。怕是要先行将前头的线头拆掉,再重新缝过了。”
“你莫要乱动,我这就给你把线头挑开。”
喉结凸起,上下囫囵动了几下,詹瑎口中吓得叫出了声儿,“莫,莫急!”
执针的手便停在半空,林烟歇了动作,等着他的后话。
“我……有些怕。”
……
“怕什么?”林烟垂了手,想了想还是自衣袖里摸出一块软布巾,按在他嘴边,“咬着罢,一会子就过去了,也不会很痛。”
“痛的还在后头呢。”
“唔……”詹瑎咬了软布巾在口,一时哽着喉头说不出话来。
怎么,他偿还那几句没过脑子的混蛋言语还不够多么。怎的还要这样子来惩罚他呢,挑针之痛称之为“不会很痛”,简直便是胡乱瞎扯的!
这般!感觉着自己热泪自眼尖滑落两行,没入枕头里。
完事之后,林烟一旁木盆子里净了手,语气颇为松快:“看吧,这不是不疼嘛。你先歇一会儿,不要乱动,等我穿好了针线,便过来替你再缝上一遍。”
詹瑎咬牙忍过了一阵儿,听着针线二字脑子都开始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