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点点头,“舅妈,那我进去了。”
“去吧去吧……”舅妈挥挥手,又对一旁的穆至森微笑道:“小谢也去,去让姥姥看看。”
“好。”穆至森说着牵住余知欢的手。
这一次,余知欢没有慌张,也没有反抗。她走在前面,顺势拉着穆至森就往病房里走。
病房里,父亲母亲见着他俩进来,便退了出去。连靠在一旁陪护床上的舅舅见到他们,也微笑着起身。当他走到门口时,还拍了拍穆至森的肩,叮嘱了一句:“去吧,过去让姥姥好好看看吧……”
病房的门被关上,余知欢放轻脚步走到病床前。
满头银发的姥姥,如一棵正在凋敝的老树,孤单单地躺在冰冷的白色病床上。在她慢慢枯竭的身体里,已经挤不出一点养分能让枯木再长出一片新芽。
老人听白衣服的人对她的儿女说,现在只能靠外界的药物来维持她的生命。于是她的身上被插满了管子,那些用来维持生命的液体,被强制性地注入进她薄而脆弱的皮肤肌理,慢慢通往她的全身,也包括她随时都可能睡过去的大脑。
他们不知道,她在枕头底下偷偷藏了一罐糖。那是她的外孙女最爱吃的东西,她必须得用自己那个还没完全糊涂的大脑记住。等外孙女来的时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