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郑授田接话,汉子们也多少收敛些,不再开荤笑话,转而三言两语地说起老婆孩子热炕头过日子的家长里短来。如二牤子一样的两三个单身汉,脸上一片嘻嘻哈哈,心里却对那小日子多多少少又生出些向往来。
十几里地,虽远,开着拖拉机倒也不累,说说笑笑也就到了。
到了地里,汉子们一改路上的散漫,精神抖擞起来,队长郑授田对各人也熟悉,按照各人所长略加安排,各就其位各司其职,很快就热火朝天地干起活儿来。
正忙活着,遥遥地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隔着老远就抬起手招呼。
这边,王利民正好开着拖拉机耕完一垄地,在地头上停下车略作歇息,摸出小秋之前给他买的丰收烟,递了一根给郑授田,自己也拿了一根捏了捏,郑授田划了火,两个人都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抬眼间,郑授田瞧见远远过来的骑车人,皱着眉头瞅了一会道:“我咋看着像友富啊?”
孙友富是五几年的初中生,算是村子里的文化人,在大队里干会计干了小二十年了,因生的瘦弱,平日下地也只能干点儿轻省活,说话办事都有些文绉绉的,郑授田和王利民还没见过孙友富这么疯狂过呢!
是以,王利民有些怀疑道:“友富哥走路都怕踩了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