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作祟,宋以沫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
梦到不少抽骨髓那几天的片断。
上回她不是住在医院,宋怡在附近的宾馆给她订了房间。
打了动员剂后身上无处不疼,可她得一个人来往于两个地方,再近也走得辛苦。
想喝水得自己去倒,想吃饭得自己去买,没人理会。
她傻得不知道可以叫客房服务,宋怡也没有提醒过她。
这样熬了三天,她便躺在了医院的床上抽血分离干细胞,再难受她都没有吭声,一个人熬了过来。
宋怡只围着她的心肝肉转,她是到那时才彻底断了对母亲的幻想。
宋以沫睁开眼,眼角湿润。
她并不眷恋本就从未得到的母爱,可她心疼那个咬牙支撑的自己。
那是真正的十六岁的她,年轻,惶然,偏偏还要命的骄傲,不愿意让宋怡轻看一分。
宋以沫,你真勇敢。
坐起来看着才现天光的窗外,宋以沫再没能睡着。
翟慕杨向来起得早,打算去洗个脸就去买早餐,可走到病房门口脚步就顿住了,然后加快脚步往里走去。
这样满身孤寂气息的以沫……
“醒来很久了?认床吗?”
宋以沫转过头来,脸上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