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默不作声听着身畔的人赞扬他的主人,瞳孔湿漉漉的,像是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海。
他在宅子里干了一天活,始终都只能待在地下,没有任何上去的权利,更别说是见到那位娇贵的少爷。直到晚间,各色奴仆忙来忙去准备着晚宴,他才听见几个厨房女佣说上几句。
“少爷生病了,”其中一个女佣说,“管家嘱咐,希望将今晚的晚餐准备得清淡点,熬上汤,让拜尔送上楼去。”
“少爷生病了?”
另一个女佣讶异道,“难怪今日都没见他下楼,医生已经来了么?”
“拜尔说是发热,”先前说话的女佣叹了口气,“恐怕是昨晚夜里才回来,受了点凉......”她的话还没说完,便一眼瞥到了正在墙角处怔怔站着的青年,不由得斥责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不干活了?”
仿佛雕塑一样的青年这才动了动脚步,重新将沉甸甸的脚提起来,朝着干活的地方走去。
他剩下的活计全都干得心不在焉。手上分明在干脆利落劈着柴火,心神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直到此时,他才痛恨自己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奴隶。
倘若他不是奴隶,哪怕只是一个男仆,他也会拥有推开门的机会,看看他的主人躺在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