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领口别着监狱专用的麦克风,可以对胶囊内部喊话,但他无法得到回音。
捏了捏汗湿的手心,陆汀说出计划中的台词:“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想自己的语气和语速都做到了适度的平静。
邓莫迟坐直了些,靠上胶囊侧壁,铐起来的双手放在大腿上。
陆汀看到他眉锋蓄着的汗珠,刘海也都濡湿了,漆黑地贴着汗津津的额头。邓莫迟头顶是胶囊内的白色冷光,下巴、手臂,那些棱角下本该是阴影的地方,却映着熊熊的火。几百米的距离对于直径上千米的火山来说不值一提。这种炙烤状态已经持续了将近二十四小时。但不会太久,老大,你需要再等我一会儿……陆汀看着邓莫迟想,说出口的却是:“你要跟我说拜拜,我以为只是腻了烦了,没想到你是去做这种事。”
“听到全球广播的时候我还没想到是你,现在眼见为实了。”他又笑了笑,“我是警察哎,当上这个职位已经很多人说闲话了,和你有这样一层关系真的很妨碍我工作。”
邓莫迟保持原状,没给出什么反应,但陆汀却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困惑——他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皮。陆汀抽了口气,他的坐姿一如刚才那样放松,腿漫不经心地跷着,嘴里却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感到疼,不只是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