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周培公的目光中却极尽沧桑,有时候似乎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康熙看得直心惊,觉得对不起他,如果当时没提出那个提议,也许周培公迟早会想开,就不会耽误他一辈子了。但是这天下间的事情,有时还得看命运的安排,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至此,耗时两年多的博学鸿儒科终于落下帷幕。康熙曾问建宁要不要把已经进了翰林院的王夫之招来见见面。建宁觉得没什么必要,就算有血缘关系,也只是陌生人,也没有故意拉近双方的必要。建宁只说:“来日方长,以后见到了再说吧。”
不过她还是特意去了一次敬太妃宫里,将王夫之在京城做官的事情告诉她,如果敬太妃想要见他的话,自然会传旨召见。
敬太妃这些年跟着太皇太后一心礼佛,又有建宁的扶照,没有人敢怠慢于她。在这个宫里与没脾气几乎是透明人的太后又同病相怜,越相处两人越是姐妹情深,倒是过得前所未有的舒心自在。身为一位十分有体面的太妃,她自然有随时召见家人的权利。
且说,这年秋天,连绵雨水漫天飘落,老天爷像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儿地下雨。黄河、淮河水位猛涨,有几十处已经决了口子。大运河以及黄、淮支流,都改变了旧日的模样,浑浊的河水怒吼着,咆哮着,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