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多少,总的也没少了她的去!你的银子爱怎么使就怎么使,难不成她还替咱们娘儿俩分了家?”
声音平地拔起,情绪激动,与裴华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说着说着声儿就降了下去,显然说到最后两句也意识到自己的双标,愈加郁闷,气得鼻孔两翼大幅度翕合,抬头看着“吃里扒外”的儿子几乎眼内冒火。
李菊花瞧着婆婆几句话就被噎了回来,赶紧往回找补,“华子,这男方和女方哪里能一样了……”
一句话未完,杜大山手里拿着一小捆红褐色棕丝走了进来,“呦,大娘你们都在呢。华子,棕丝够用不,我给你又拿一捆来。”
浆糊刷用来刷浆糊,而掖刷是裱糊时掖纸用,这两把刷子都需用棕丝绑扎,决计不可用其他物代替,否则纸张与糊面两不相合、厚薄不均,刚柔不适。寻常人家里很少常年备着,但是杜大山却是不缺的,这不,又特特送了些来,不妨听到了裴家母子的对话。对于裴大娘的为人甭说同他们做了许久邻居的杜大山了,可着吉安村打听,无人不知的,杜大山并不计较,只要裴华同小妹两口子齐心便行,面儿上笑容不减,同裴家诸人乐呵呵打招呼。
可这笑容落在裴大娘和李菊花眼里怪刺眼的,也不知他听了多少去,婆媳俩步调一致地朝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