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外面上了锁。”
颜家遥六点半的样子关了灶火,正给颜家宝粥碗里撒白糖,接到了湛超电话。这逼倒是寒假过后老老实实了一阵子没再日日十一点过准时来电问候翻来覆去谈那些稀烂的琐细。妈的,吃喝拉撒睡,他从来不曾不带仇恨地梳理过自己的“一日”,可真挑些品相好的小事作谈资嚼啊嚼,叫人发困的乏味里,好像真有了一丝密契的诗意。有些事情说过好像就飘散了,很难再抱怨了。
他看窗外,“现在?”
“嗯。不行吗?现在。”
“你抖什么?”
“我在外面啊,多冷啊,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化呀。嘴不利索。”
“那你跟我念。”颜家遥把听筒换到右,“八百标兵奔北坡。”
“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噗嗤。”湛超笑了,“家遥,换个人让我念我肯定不念,我还得骂他傻/逼。”意思就是说除了你,只有你。
“那行,你等我。”
两分钟教程到茂林路的那家面店,硫黄色的灯,亮半屋暗半屋,看就他一个,正在靠里的一张桌上温吞舀吃一碗馄饨。让颜家遥想起那次,申请表,得乙肝,他筋骨毕现的一只手。他彼时怎么能想到他是这么怪的人,内外一致的烫得灼人,能燎出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