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过去辆农用拖拉机,大爷直瞥。
湛超买了不少炮,棍状的彩明珠、飞毛腿、窜天猴,擦着玩的电光花、黑蜘蛛,再么插鼻孔里也蹦不死个人的小金鱼、欢乐谷,另外还有挂一千响的精装大地红。你怀疑他家就城隍庙里摆摊卖炮仗的。车推下田垄支住,点根烟,吸两口过瘾,决定先来发大地红。点挂炮那都是过年在家爹干的活,两人倒挺好,一个爹也没落着。颜家遥捂耳朵,埂子上站着,看湛超烟头抖巍巍碰了捻子还愣着,喊:“跑啊傻/逼!”湛超撒丫子朝他奔,屁股后头腾开蓝紫烟幕,声响四散开去,像种遥呼。
湛超被坡坎绊得趔趄,跑姿滑稽,像种野生动物,颜家遥有点焦虑,他还没想好他过来站定时自己该说什么呢。你炮放得真不错?这不傻/逼么。
“走吧!剩下的到寺那边放。”湛超过来抱住他,从他额头抚摩到下颌,又擤着鼻子呵白汽:“冷吗家遥?风挺大。”
摇头又点头,“冷。”
“围脖给你。”
说着就摘,围脖挂他颈上,先缠一道,许文强的戴法。围脖极长,两只章鱼足垂落前襟,一道不很暖,湛超憋坏笑,捉起两头缠二道、三道、四道,束紧打死结。颜家遥像熟食店里的捆蹄,低头挣了挣,骂:“你有毛病吧?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