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看人!我馋了十几年。”他骂不迭,觉得上海女人有点负欠于他;叶新忠跟弟弟去海南,工房转租,电表动了手脚,转速快了一倍;陈天寿原后勤,吃香烟弹弹子,关心粮食电视,本身就脑子活,转业学深圳人做盒饭,荤品用将腐败的死肉,老同事买,他就劝换家吃;温敏红原先也跟着做盒饭,卤汤里偷放大烟果,门庭算红火,后遭举报被区工商罚款摘牌,才转贩衣袜,据传也是洋垃圾;相较而言岑雪要“坏”得钝一点,甜酱兑水懈成稀汤,油用到发黑,吃过的签子本打算回收再利用,发觉洗刷成本比买还贵才作罢。这些人是坏时代废血,倾轧怨妒亦彼此取暖。
于是颜家遥作业写完总去厨房帮着打腐竹结。有一回觉得泡腐竹的水有酸馊味,“是不是坏了?”
岑雪闻了闻,端起盆,“是有点。换水洗一遍差不多,安纺人命硬吃不死。”
颜家遥有时候在想,倘若有一把天火劈烧了这片老工区,连带自己众皆殒命,来年又在废土上发新枝,这无疑对世界有益。他晚上穿签子不小心扎穿了倒生皮,疼到跳脚,血珠抹掉又很快凝起,干脆手泡在水槽里呆呆发怔。
颜家宝从房间出来,在他背后瞎捣鼓。不一会儿抱着他腰使劲嗅。颜家遥有时候害怕她恋兄,迟滞的、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