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口吻抱憾:“那你们就不一班啦?”
“你说谁啊?”
“那晚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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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啊?”他知道是谁,但很想听他在自己母亲嘴里,会是怎样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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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那个嘛!那个瘦瘦的,很礼貌,那个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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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跟他——不在一个班就是不在一个班,对角距离哗地抽长,隔了幢幢墙,眉眸音声都不见,他气息也不会像下午第四堂课的茶黄光线盈满教室,不再在我视界里雕一个过瘦的头颈的背形,我画谁我看谁?教室界面关机呈灰色,其余都变成像素人。谭惠英一句话,湛超海绵蛋糕样的心突然塌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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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湛超短信说,遥遥我低烧请假了。颜家遥根本就不信。新同桌是女孩儿。翻新课表看到下节是体育,体前屈。他突然俯卧捂胃发低哼。新同桌眼明心细凑近问询。“我突然,”颜家遥说:“呃,胃好疼。”——后来真患胃病,就很像报应不爽。
天还大亮呢。他悄摸摸跑过操场,书包扔出去,踩着墙上云长脸攀高,骑跨围墙看了会儿天。天还蛮蓝的,云在迢远处积成壁垒,感觉很好睡。
然后跳将下墙,脚板震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