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将小厮烹上的茶汤端过来,父子二人围坐炭炉边上,品茶叙话。
茶汤舀了两回,衣飞石也不像从前那么战战兢兢,直接就问:“爹让飞琥回京是想做什么?”
“皇帝要立嗣。”
衣尚予捧着竹筒制成的精致茶碗,暖意从手心源源不断攀升,他却冷静无比。
“立成了,镇国公的爵位可传十代。立不成,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飞琥不回来,你让崇慧郡主用谁?——飞珀?”
一手把衣飞珀捂废了的衣尚予后槽牙有些疼。他曾想,若早十年知道皇帝的计划,我就不会让衣飞珀放任自流。转念又想,若早十年他知道了皇帝的计划,只怕也根本不会相信。
“爹何时知道陛下欲立……之事?”衣飞石问。
“崇慧郡主出宫告知。”
“爹最是谨慎自守之人,岂不知立嗣之事恩自上出?陛下欲立何人,臣下不该过问。崇慧郡主要用什么人?她想做什么?爹又想让她做什么?——爹此时召回飞琥,何异以臣谋君?”衣飞石问道。
衣尚予放下茶杯子。
老父多年积威,略有不悦,衣飞石恭敬地站了起来,离席低头垂手:“儿子无礼。”
“我叫他回来做什么,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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