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冻得冰凉的皮靴,换上软底鞋。
前些年皇帝身子不好时,衣飞石经常给皇帝捂脚,这会儿摸着亲爹凉飕飕的脚掌,就习惯地用自己温热双手摩挲片刻,哪晓得衣尚予猛地将脚踩在脚踏上,满眼惊讶地看着他。
“……阿爹?”
哪儿错了么?衣飞石很久没服侍父亲了,当年在军中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衣尚予看着他眼神,竟有些心痛。
看得衣飞石莫名其妙,到底怎么了吗?衣尚予低声问道:“他常要你这样侍奉?”
他?衣飞石多喝了两杯的脑子有点懵,慢了一拍才想起来,啊,陛下?
衣飞石顿时哭笑不得。
哪怕衣飞石心甘情愿给皇帝捂脚,在亲爹面前也是绝不能承认的,一口否认道:“岂有这样的道理。儿子又不是捂脚的奴婢,自然只服侍父亲。”
衣尚予脸色顿时更干巴巴了。
动作这么熟练,不是你给他捂脚,那必然是他给你捂脚了。
自家亲儿什么样的功夫身手,衣尚予岂有不知道的?赤脚站在雪地里半个时辰也不会发寒。皇帝没事儿捂儿子脚丫子干什么?还那样搓来搓去。
“酒上来了,你给为父端碗茶来。”衣尚予把围在身边的次子赶走,自己换好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