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不上墙的货,他们呐,打心底里就认定了自己是个奴婢,自己都这么认了,又有什么出息呢?咱们才是一路人,我老了,倦了,迟早要撒手走的。将来,这一切,”魏德环顾司礼监,对沈玦笑道,“都是你的。”
是啊,都是我的。织锦琵琶袖下,沈玦的手指绷得青白。
沈玦低着头,魏德看不见他唇边的冷笑和眼里翻涌的阴霾,只听见他一如既往轻声细气地说:“义父,您会长命百岁的。儿子只要在您身边当个传话的小太监,就心满意足了。”
宫门落锁之前,沈玦出了宫。方存真早已侯在沈宅多时,见沈玦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弯着眉眼迎了上去,他眼力太好,一不小心瞅见沈玦脸颊上的红印,心狠狠跳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去,身子愈发弓下去一截,只假装没看见。
沈问行捧来巾栉,哭丧着脸沾温水轻轻熨沈玦脸上的红痕,心里不知骂了魏德那个老混蛋多少遍。
“药怎么样?”沈玦一边净手一边问。
方存真喜笑颜开,献上一个小叶紫檀的小盒子。
沈玦接过盒子,打开,里边儿躺了一个小药丸子,还有一张宣纸誊抄的药方。
“督主,这就是七月半解药的样品和药方了。”方存真点头哈腰道,“都在药人身上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