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檀木架子上的衣裳穿起来,又惊又怒道:“你们干嘛!”
“大胆奴才!趁主子不在,竟偷懒偷到主子屋里。莲香呢,把她给我叫来!”门口响起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夏侯潋望过去,一个丰腴的女人站在门口,梳堕马髻,满头珠翠,耳下两个嵌蓝宝石坠子,在阳光底下闪闪烁烁,像两滴将落未落的露滴。
一个奴婢扶着她走进来,坐在鼓凳上。先前逆着光看不清楚,现在夏侯潋才瞧见她的容貌。人长得还行,圆圆一张大脸盆儿,看着挺有福气,就是粉搽得太多了些,平添一股老气。现在的女人上了妆亲娘都不认识,夏侯潋估摸不出她的年龄。
沈府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沈玦。这平地里冒出一个喊他奴才,他摸不准她什么来头,只好规规矩矩做了个揖,道:“小人眼拙,不知夫人是哪家府上的?督主的院子不让旁人进来的,夫人还是快些移步的好。”
外面又进来一大堆人,夏侯潋转身往外看,只见一堆仆役在底下搬搬抬抬,两缸枯荷都被搬走了,一担担瑞香花、牡丹花和金钱菊,还有好几盆石榴花,满满当当塞进院子,顿时姹紫嫣红一片。还有人往树上挂宫灯,红的绿的,各种颜色打在一起,鸡飞狗跳。
夏侯潋愣了,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