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冬天过去,禅房外面就会开好多这种花儿,从山顶一直蔓延到山腰,像摧枯拉朽的火焰,那是山顶唯一艳丽的颜色。
原来大雪之下掩埋的从来都是阴阴的杀机。
“七月半对我来说不够用,它一年才发病一次,我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提高了药丸的浓度,两倍不够就四倍,四倍不够就八倍。终于,我配出了极乐果。”
“你把它喂给了你爹娘么?”阿雏怔怔地问。
“我把药丸碾成粉末,倒进了百里家的水源。”百里鸢冷笑着道,“百里家在山腰,而我在山顶,有一条河从山顶的冷泉发源,他们每日用水都取自这条河。是不是很笨?在府邸周围建造哨亭,包裹得像一个堡垒,命脉却暴露在外。”
“百里家……有多少人?”阿雏问。
“不知道,没数过。”百里鸢笑着道,“总之我下去看望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疯了。姐姐,你真该看看那个场面,那是我一生最快意的时候。”
她提着一盏白兔灯笼,哼着歌在回廊上走,一面走一面在四处点火,火焰随着她的步伐蔓延开来,爬上大红抱柱,爬上彩画房梁,爬上屋脊上的脊兽。她的姐妹兄弟面孔痉挛地从屋子里爬出来,哭嚎着问她要极乐果。她面无表情地撒出一把粉末,他们争先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