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些年你……”
映雪的眼泪,从面颊滑落到颈子里,沾染过水泽的肌肤,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她终究还不能展现出所有的柔软,朱唇轻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该怎么办?谁都不知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家不成家。亲不成亲。
長君来到披香殿时,初九正在榻上倚着,还未睡着。身上披着件墨蓝肷绒毯子。锦榻两侧点着瞳瞳烛火。
虽说上一回闹得不欢而散,但二人毕竟是伉俪,总不能有隔夜的仇。拌嘴后两个时辰,長君和初九都默契地将这一桩事忘却了。
未回端过安胎药来,初九正想自己喝了,長君却抢过来,道:“我喂你。你我一边儿说话,一边喝药,便没有那么苦了。”
初九颔首,道:“你从仉山回来了?这什么时辰了?未回,什么时辰了?都这么晚,你不在南帷殿歇下,还往这儿跑。”
長君将一勺药汁吹凉了,喂给初九,温声道:“不见你,我总不安心。”
听到这么一句话,饶是昨儿長君动气他再伤心,此时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初九想了想,道:“我家里不太平,连累你了。”
長君又喂他一勺药汁:“说这个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