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半梦半醒间,大清早起来,书院的撞钟一响,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小木窗前,几朵洁白的栀子沾着一颗颗露珠从外面斜伸进来,光线浮尘,香味溢满了整间简陋小木屋。
她笑吟吟地,头上带着顶方巾小帽,发带飘飘,穿着书生才穿的白衣院服,那院服,袖极宽,剪裁也极不修身,堪堪遮住了胸前正含苞发育的女性圆柔。
“牧禹兄,我来帮你梳头吧……”
然后,就又开始念起诗来,一句句,蓄意挑逗。
“宿昔不梳头,发丝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还有还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牧禹兄,假若我是女人,你会不会爱上我呀?”
“嗨,我是骗你的,你当我还真是祝英台啊,别那么看着我,你是有龙阳之好么?”
她羞涩地低垂下眼睫毛。“世上、世上可没那么多祝英台的……”
那时,他好半晌都是沉默,又过了一瞬,再一瞬,栀子花的香味越发飘散在整个屋子,有两字色彩斑斓的蝴蝶正巧飞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