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腿鼓胀不堪,足足有另一条的三倍粗。比起普通的充血肿胀,那更像是被塞进太多草的稻草人腿部——无数草叶从他的皮肤裂口钻出,沾满血迹,青翠欲滴,并且还在不断生长。而那女人正在努力锯着伤者的大腿根,试图把这条快速异变的腿锯掉。
随着整片草丛闪回,伤者发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叫喊。伤者旁边的男人动作很快,他从兜里摸出个豌豆大小的药丸。
它在他掌心微微滚动,散发出耀眼的绿色光晕,倒真有几分像萤火虫。阮闲能从上面闻到一股接近奶油的甜腻香气。不知为何,他本能地厌恶那股味道。
男人吐出一口气,犹豫几秒,终于把那药丸塞进伤者的嘴。
“胡坚!”握着骨锯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
伤者倒是立刻安静了下来。透过草丛的间隙,阮闲甚至看到了那人一脸的迷醉表情。
然而那迷醉十分短暂。
不到半分钟,方才还在惨叫的男人大大张开嘴巴,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的口鼻冒出,随即填满眼睛和耳孔。女人差不多要锯完的伤口断面也生出了草,随后是躯干,手臂,伤者整个人软绵绵地鼓胀起来。
女人还跪在地上,拿着沾满血的骨锯,脸上一片恍惚。“陆、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