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宿,又熬过一个白天。
    精神亢奋时不觉有什么,待各项事件都处理过后,一闲下来,疲惫顿时侵入脑海,王咏只觉脑袋都大了一圈。
    他硬撑着回到住处,洗漱过后,衣服都没脱,便倒在床上睡了。
    王咏心里本就存着事,睡也睡得不安稳,不过两个时辰,便醒过来。
    窗外天还暗着。
    他暂居之所临着街,清脆的梆子响听得分明,刚刚过四更。
    桌上尚燃着一根蜡烛,彻夜未熄。王咏按了按疼痛的额角,跳下床,取了干净衣服换上。
    一封未开封的信,便从脏衣服里“啪嗒”落了下来。
    王咏怔了怔,弯腰捡起,瞧见上头的落款,才记起是宫中朱美人遣人捎来了回信。
    那时他正要前往琼州,便装起来了,打算到了地方再好好的看。谁知琼州事多,他忙起来,竟然把信给忘了。
    王咏坐在桌前。
    燃了一夜的烛火明灭,闪烁不定。
    他随手拔下头上玉簪,挑了挑灯芯。那一豆灯光亮了些许,映照出信件上的字迹。
    朱美人从前没念过几年书,笔力极弱,字有的大有的小,语句用词还有不少错误之处,像极了初学。
    王咏笑了笑,眉眼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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