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化为了片片残帛。
随着单衣破裂的,还有谢春残的希望。
还有一次,最后一次机会……谢春残默默地想,这种情况在他的预料之内,却绝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
里衣是三件衣服里最轻薄的一件,若想用它作成书祈,其难度已经不亚于用纸,然而血墨滞涩,所需的灵气技巧又繁复众多,更别提洛九江这样的伤势需要做满一大篇书祈——他当年虽然用纸做成过一回书祈,可那张纸也只承载了一个字而已。
谢春残的手虽然依然稳定如初,但在上身赤裸的情况下,他额头已经隐隐见汗。食指的血肉已经有点发干,他不假思索地又在手上割了一道,这次割得更深更狠。
他不可以失败,他已经没有再败的余地。
…………
如此孤注一掷的场面,容不得半分错漏,谢春残如踩在万仞山谷中的一线吊桥之上,四周仿佛烈风大作,不允他有片刻错神。
这一次谢春残极尽谨慎,每一笔都要先在心中预演一遍,手指落势甚缓。就在一篇书祈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际,突如其来地,谢春残额头滚落了一滴饱蓄的热汗。
汗水砸在丝料上,晕开一抹未干的鲜血,薄绢制成的里衣在无风无力的情况下兀地扬起,当场破做飘扬的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