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川的记忆里,孙禛似乎很少这么与孙睿说话,真要追寻起来,大抵也就是在他六七岁的小时候,小娃儿不懂事、闹脾气时口不择言,事情过了也就过了。
孙睿听了,脸上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还轻轻笑了声:“我没有断胳膊断腿,我睡缚辇做什么?外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转晴了,若是孙璧的人找来,你不肯躺着缚辇,我也就只能”
“只能什么?”孙禛凸着眼睛问道。
“把你捆到缚辇上带走,”孙睿道,“总不能把你扔在这儿吧?”
一拳头生生打在了棉花上,孙禛泄气了。
如今局面,孙禛怪不到孙睿头上,毕竟行动不便的那个人的确是他自己,是他拖后腿。
他的日子难捱,孙睿的日子就好过吗?
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躲在这破庙里,他不自在、孙睿肯定也不自在
孙禛的这些思量,孙睿当然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也只会嗤之以鼻。
孙睿这些时日过得比孙禛舒服多了,他安排的对付老郭婆的人手,早早就抵达了南陵,自然也准备了不少粮食,这些人身手不错,野味说不上天天有,但比起他五六天才给孙禛吃口野鸡,他的吃喝委实不错。
再怎么比,也比天牢里好上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