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迪说:“她是重度抑郁症,我问她抑郁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说她可以告诉我不抑郁的时候有多美好,因为我一定能够体会到,但她无法告诉我想自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因为我不可能有一样的感受。”她把茶杯重新送到他面前,“我想adhd的感觉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一样的。”
卓霖铃以微笑示人,在陆安迪内心深处,其实也同样不愿意把痛楚和脆弱暴露在他人面前,尤其是……他。
她觉得他难以沟通,所以不想说吗?
滤过第一道杂质,杯中的液体显得更通透柔和,看起来比刚才那一杯更纯净美丽,洛伊却没有立刻端起来,而是看着她:“为什么不试一试?我有时间。”
他的眼神深沉锐利,富有压迫感,但也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屈服的诱惑。
通常他这样看着你的时候,就意味着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陆安迪叹了一口气,如果他想知道,那就告诉他吧。
“我从小在一个很偏僻的山区长大,房子就在山边,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听到许多昆虫的叫声,有时我会听到彻夜不眠,好像它们一直我耳边鸣叫。”
“读初中的时候,我去了镇上一所中学寄宿,宿舍离山远了些,但我依然会在夜里听到那种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