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过的罗晓谕更沙哑:“你不是想问,我这疤是怎么来的么?”
“你出国以后的第二年,徐茂带着我,接了一个厂房光伏外墙的设计订单,价格不算低,有将近两万块,我大半个月几乎没睡过觉,把图纸赶了出来,拿到第一笔钱,求了你爸好久打听到你的地址,买了机票打算去找你。
到了美国,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你妈妈家,那天你不在,是她接待的我。”
林纾声音有点发颤:“她没说什么让我难堪的话,只是很清楚地告诉我,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不只是因为我穷,更因为,她恨我妈。”
他到现在做噩梦,还会出现刘美娟那个冷漠而鄙视的眼神,她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她很客气地把我赶了出去,还叫保安看住我,我在外面等了很久,你没回来,我却接到了厂商的电话,设计图里一个参数出了问题,我必须马上回去。”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廉价航班,我看着外面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明白了我跟你的差距,也不想,把你也拉进我这种烂泥一般的生活里。回了学校,我买了把水果刀,在厕所里割了腕。”
“我是有多傻?当时想着,如果我死了,你总会回来见我最后一面吧,考虑了很久,觉得割腕,是最体面的死法